附錄二：“三十六計”與《三國演義》

在本期播客中，我们探讨了《三十六计》的起源和影响力，揭示了这本书与传统兵书如《孙子兵法》的差异。《三十六计》虽被文人冷落，却在民间流传甚广，成为“商场如战场”的经典智慧。我们分析了其中的计策背后的故事，比如唐太宗的“瞒天过海”，以及其与《三国演义》的关系。节目指出《三十六计》的流行与易懂的语言风格相得益彰，反映了古代上层社会对民间文化的复杂态度，值得每位听众深思。

00:02:04:《三十六计》：历史典故与民间智慧的完美结合

00:04:06:民间故事与历史：唐太宗的害怕与计谋的故事

00:06:09:高手过招，没你事儿：曹操、周瑜和蒋干的三国故事

00:08:10:四库全书编者与民间三国故事：文化修养与民间传说的冲突

00:10:10:《36计：古代兵书中的隐藏利器》——揭秘古代上流社会对三国演义的态度！

00:12:12:《三十六计》：商场、战场与情场的智慧之书

文中引用的《桐山老農文集•魯貞（四庫全書•按語）》原文：

其文亦闻见颇狭，或失考正。如《武安王庙记·迎神词》中有“兰佩下兮桂旗扬，乘赤兔兮从周仓”句。考周仓之名不见史传，是直以委巷俚语镌刻金石，殊乖大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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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pisode Transcript

(00:04):
大 家 好， 我 们 继 续 来 读， 说 三 分 军 事 斗 争 当 中 不 可 避 免 会 用 到 很 多 阴 谋 诡 计。
孙 子 兵 法 里 有 句 话 叫 兵 以 诈 立， 李 陵 先生 还 用 这 句 话 做 了 他 研 究 孙 子 兵 法 著
作 的 书 名， 易 经 当 中 用 九 表 示， 阳 用 六 表 示 阴， 所 以 和 阴 谋 诡 计 有 关 的 事 儿 往

(00:27):
往 也 和 数 字 六 挂 钩。 比 如 西 汉 初 年 的 陈 平， 司 马 迁 说 多 阴
谋， 又 说 他 六 出 奇 迹， 具 体 是 哪 六 条 计 策， 司 马 迁 没 说， 后 人 凑 了 六 件 事 儿， 其
实 也 不 排 除 一种 可 能， 本 来 就 是 没 法 确 定 是 哪 六 件 事 儿， 而 是 说 到 阴 谋 诡 计 的

(00:49):
事 儿， 那 就 六 吧。 六六三十六 三十六计 36 策 36 招 这 类 说 法 可 能
产 生 的 也 挺 早。 南 齐 书 王 敬 则 传 说 谭 公 36 册 走 为 上
计， 这 是 36 册。 这 个 说 法 最 早 见 诸 记 载， 实 际 上 很 可 能

(01:11):
还 有 更 早 的， 只 是 今 天 见 不 到 了 而 已。 但 这 里 36 册 显 然 是 虚 指， 就 是 计 策。
很 多 的 意 思 和 今 天 我 们 能 读 到 三十六计 完全 不 是 一 回 事 儿。
说 到 三十六计 这 书， 大 概 可 以 确 定 几 点。 第 一 产 生 的 年 代 肯 定 很 晚 近 代 以 前 没

(01:33):
有 任 何 一 个 重 要 的 书 目 提 到 过 这 本 书。中 国 有 编 书 目 的 传 统， 其 中 有 官 方 行
为， 像 最 著 名 的 像 七 略 四 库 全 书 总 目， 也 有 私 藏 的 目 录。
尤 其 到 了 清 代， 学 问 已 经 做 得 非 常 内 卷， 学 者 们 功 夫 下 的 特 别 细， 但 仍 然 没

(01:56):
有 哪 个 书 目 提 到 过 这 么 一种 三十六计。 这 说 明 要 么 就 是 天 下 读 书 人 都 没 见 过
这 种 书， 要 么 就 是 有 人 见 过 这 种 书， 但 觉 得 太 不 上 档 次， 也 就 没 提 上 面 引 用 的
那 句 谭 公 36 册。 因 为 谭 公 是 指 南 北 朝 时 候 的 名 将 谭 道

(02:20):
济， 有 人 就 认 为 三十六计 是 谭 道 济 写 的， 这是 不 可 能 的。
这 本 书 里 举 的 很 多 案 例 是 元 朝 才 有 的，所 以 它 的 诞 生 肯 定 不 早 于 元 代。
从 语 言 风 格 看， 很 可 能 是 晚 到 清 代 甚 至近 代。
1941年， 有 人 在 彬 县 今 天 陕 西 彬 州 书 摊上 发 现 一 份 手 抄 本 的 三十六计， 当 年 就 由

(02:48):
成 都 兴 华 印 刷 厂。 用 图 纸 排 版， 这 就 是 我 们 今 天 读 到 的
三十六计 的 来 源， 这 里 可 以 参 看 李 兴 斌 写 的 三十六计 成 书 年 代 考 西， 但 这 之 后 三十六计
的 影 响 像 野 火 般 蔓 延， 可 以 说 是 家 喻 户晓， 论 在 民 间 的 实 际 影 响 可 能 已 经 超 过

(03:10):
孙 子 兵 法， 因 为 读 孙 子 兵 法 是 有 门 槛 的。
三十六计 里 虽 然 有 些 故 弄 玄 虚 的 话， 但 主 要 内 容 读 起 来 没 什 么 门 槛。
现 在 也 确 实 有 出 版 社 把 它 当 国 学 经 典 出 版。
第 二三十 六 计， 这 书 作 者 的 文 化 水 平 不 高， 三十六计 的 名 字 像 什 么 趁 火 打 劫， 关 门

(03:34):
捉 贼， 浑 水 摸 鱼， 打 草 惊 蛇， 顺 手 牵 羊， 调 虎 离 山， 指 桑 骂 槐， 上 屋 抽 梯， 声 东 击
西， 都 是 民 间 俗 语。 作 者 为 解 释 这 些 俗 语 举 了 一 些 案 例。
文 化 人 也 不 会 这 么 举 例 子， 就 拿 三十六计 的 第 一 计 瞒 天 过 海 来 说， 这 个 天 是 指 天

(03:57):
子， 具 体 说 是 指 唐 太 宗 李 世 民 相 关 的 故事 是 这 样 的， 唐 代 唐 太 宗 要 东 征， 可 到
了 大 海 边， 看 见 白 浪 滔 天， 害 怕 怕 晕 船，更 怕 翻 船， 淹 死 在 海 里 又 不 想 去 了。
这 时 突 然 来 了 一 个 人， 自 称 是 住 在 海 边的 一 个 财 主， 请 唐 太 宗 到 自 己 家 里 做

(04:20):
客， 唐 太 宗 就 带 着 百 官 去 了。 只 见 这 户 人 家 大 门 两 边 一 眼 望 不 到 头，
都 用 张 着 五 彩 的 幕 布 挡 着。 唐 太 宗 也 没 多 想， 这 就 是 炫 富 呗。
进 了 门， 到 了 房 间 里， 开 始 喝 酒 饮 烟， 不知 不 觉 欢 饮 了 很 久， 唐 太 宗 忽 然 觉 得 地

(04:40):
板 在 晃 动。 马 耳 朵 里 都 是 风 浪 的 声 音。
唐 太 宗 吩 咐 给 我 把 幕 布 揭 开 一 揭 开， 才发 现 自 己 是 在 船 上 已 经 出 海， 走 了 很
远。 唐 王 天 子 害 怕 大 海， 手 下 文 武 官 员 就 想
了 这 么 一 条 计 策， 把 他 骗 上 船 出 了 海， 逼 他 坚 持 东 征， 所 以 叫 瞒 天 过 海。

(05:05):
这 个 故 事， 唐 太 宗 如 果 地 下 有 知， 棺 材 板 是 按 不 住 了。
我 英 明 神 武 的 人 设 哪 里 去 了？ 怎 么 给 你 说 成 一 个 看 见 海 上 风 浪 就 怕
的 不 行 的 软 蛋？ 这 正 呼 应 了 我 们 讲 三 国 演 义 时 反 复 强
调 的 一 点 民 间 趣 味， 就 是 喜 欢 把 皇 帝 讲的 没 用， 正 因 为 认 为 你 是 好 皇 帝， 才 要

(05:29):
把 你 说 的 没 用。 所 以 刘 备 被 弱 化 这 事 儿 真 没 什 么 好 抱
怨 的。 你 能 耐 再 大 比 得 了 唐 太 宗 吗？
你 再 被 三 国 演 义 塑 造 的 没 用， 比 这 个 唐太 宗 还 是 有 点 用 吧。
三十六计 这 里 把 这 条 计 策 放 在 第 一 条， 可 见 作 者 是 一 个 民 间 文 艺 爱 好 者， 而 且 把

(05:50):
民 间 故 事 当 成 历 史 事 实。 类 似 的 例 子 还 有 很 多。
咱 们 挑 几 个 三十六计 里 的 三 国 故 事， 简 单 说 说。
第 33 计 反 间 计 说 周 瑜 利 用 曹 操 间 谍 以间 其 将 这 里 说 的 是 群 英 会 蒋 干 盗 书， 曹
操 杀 了 蔡 瑁， 张 允 历 史 上 没 有 蒋 干 盗 书的 事 儿， 史 实 是 曹 操 觉 得。

(06:18):
周 瑜 年 纪 轻 又 有 才 华， 认 为 可 以 把 他 从孙 权 那 边 挖 过 来， 于 是 派 了 一 个 叫 蒋 干
的 去 游 说 周 瑜。 周 瑜 向 蒋 干 展 示 孙 权 对 自 己 之 优 厚， 以
及 自 己 对 孙 权 的 忠 诚， 蒋 干 也 是 高 明 人物， 看 到 这 种 情 况 就 知 道 没 必 要 再 废
话， 于 是 笑 笑 啥 也 没 说， 就 回 去 了。 还 对 曹 操 盛 赞 了 周 瑜 一 番， 这 是 典 型 的

(06:45):
高 手 过 招， 不 用 真 动 手 就 知 道 输 赢 了。 曹 操 也 没 有 杀 蔡 瑁 张 允， 三 国 志 里 荆 州
本 土 派 向 曹 操 投 降 时， 蔡 瑁 并 不 是 特 别积 极 的 人 物， 所 以 曹 操 拿 下 荆 州 之 后 派
官 的 时 候， 蔡 瑁 排 名 也 不 靠 前， 但 蔡 瑁 和 曹 操 是 老 相 识， 曹 操 还 专 门 到 蔡 瑁 家

(07:08):
拜 访 过。 公 事 儿 没 你 啥 事 儿 但 咱 们 可 以 叙 叙 私
人 的 交 情。 这 里 完 全 用 的 是 三 国 演 义 的 点， 而 不 是
历 史。 接 下 来 第 34 计 苦 肉 计， 周 瑜 打 黄 盖，
35 计 连 环 计， 庞 统 骗 曹 操 把 战 船 都 锁 起 来。
这 么 看， 三十六计 的 作 者 对 三 国 演 义 是 真 熟， 而 且 是 真 把 三 国 演 义 当 历 史。

(07:34):
一 个 文 化 人 却 把 三 国 演 义 当 历 史， 在 古代 意 味 着 社 死。
清 代 编 四 库 全 书， 广 泛 搜 集 各 种 书 籍， 但 是 三 国 演 义 这 样 的 通 俗 小 说， 当 然 还
有 其 他 小 说 戏 曲 之 类， 是 坚 决 不 收 的。 纪 晓 岚 这 些 四 库， 管 臣 们 一 边 编 书， 一

(07:56):
边 给 书 加 暗 语， 这 个 工 作 量 非 常 繁 重， 所 以 需 要 时 不 时 吐 槽 一 下， 放 松 情 绪。
比 如 说 到 元 代 人 鲁 贞 所 传 铜 山 老 农 文 集 就 发 了 这 样 的 议 论， 大 意 是， 这 人 呢，
学 问 有 限， 考 证 也 不 严 谨。 比 如 说 他 写 个 关 羽 题 材， 来 一 句 乘 赤 兔

(08:20):
兮， 从 周 仓 周 仓 这 人 史 书 上 没 有 啊， 严 肃 的 场 合， 你 提 他 干 嘛 呢？
太 不 体 面 了， 就 是 说 四 库 全 书 的。 的 编 者 们 认 为， 用 民 间 三 国 故 事 很 丢
人。 但 另 外 一 方 面， 他 也 是 熟 知 这 些 故 事
的， 不 然 的 话， 他 就 应 该 自 我 怀 疑。 周 仓， 这 人 我 没 听 说 过 呀， 是 不 是 三 国

(08:45):
志 哪 个 犄 角 旮 旯 提 过 我 没 注 意 到 啊？ 我 再 去 查 遍 书 吧， 说 明 当 时 民 间 三 国 故
事 传 的 大 家 都 知 道， 但 是 自 认 为 有 文 化修 养 的 人 会 刻 意 避 免 去 提 他。
再 说 个 特 别 倒 霉 的 例 子。 有 个 叫 朗 坤 的 官 员， 有 一 次 给 雍 正 皇 帝

(09:05):
上 奏 折 说 了 一 句， 明 如 诸 葛 亮 上 勿 用 马谡， 臣 焉 敢 妄 举。
像 诸 葛 亮 这 么 明 察 秋 毫 的 人 也 有 错 用 马 谡 的 时 候， 可 见 举 荐 人 才 难 啊。
我 不 敢 瞎 举 荐 这 句 话， 把 雍 正 皇 帝 惹 火了， 对 昆 朗 的 处 置 是 革 职 加 号 三 个 月 鞭

(09:27):
一百， 怎 么 就 把 皇 帝 气 成 这 样 呢？ 雍 正 说， 你 怎 么 可 以 在 奏 折 里 提 三 国 演
义 呢？ 这 里 可 以 参 看 苗 怀 明 写 的 浅 论 四 库 全
书 总 目 视 野 中 的 古 代 通 俗 文 学。 朗 坤 渊 啊， 诸 葛 亮 错 用 马 谡。
这 事 儿 不 光 是 三 国 演 义 里 有 三 国 志， 原文 里 也 有 啊， 皇 上， 您 这 个 批 示 倒 是 暴

(09:54):
露 了 您 熟 悉 三 国 演 义， 但 是 没 看 过 三 国志。
所 以 才 会 把 史 书 上 记 载 的 事 情 当 做 三 国 演 义 的 虚 构。
但 你 敢 和 雍 正 皇 帝 解 释 吗？ 朕 就 是 这 样 的 汉 子， 雷 霆 雨 露 俱 是 君
恩， 我 就 是 误 会 了， 错 打 你 了 又 怎 么 着 吧。
总 之， 这 些 例 子 都 反 映 了 古 代 上 流 社 会对 三 国 演 义 或 者 民 间 三 国 故 事 既 很 熟

(10:20):
悉， 又 表 面 上 避 之 唯 恐 不 及 的 态 度。 像 三十六计 这 样 公 然 高 调 引 用 三 国 演 义 还
认 为 就 是， 这 就 是 历 史 的 肯 定， 不 会 是 文 化 人 的 作 品。
第 三， 说 一 下 三十六计 在 我 国 兵 书 传 统 里 处 于 一 个 什 么 位 置， 历 代 兵 书 要 说 哪 一

(10:42):
部 最 重 要， 没 有 之 一。 那 当 然 是 孙 子 兵 法 13 篇， 范 围 扩 大 一
点， 宋 代 以 来 最 被 推 崇 的 兵 书， 有 所 谓 五 经 七 书。
包 括 孙 子 兵 法 五 子 兵 法 六 韬 司 马 法 三 略 尉 缭 子 李 卫 公 问 对 五 经 七 书 之 外 写

(11:03):
的 非 常 好 的 兵 书。 当 然 还 有 比 如 墨 子 里 也 有 一 组 谈 军 事
的 文 章， 全 是 军 队 应 该 如 何 组 建 的 细 节。
再 比 如 明 代 戚 继 光 的 纪 效 新 书， 这 种 兵书 和 孙 子 兵 法 读 起 来 完 全 不 是 一 个 感
受。 读 孙 子 兵 法， 面 对 的 是 一 个 有 点 凶 残 又

(11:24):
很 有 趣 的 灵 魂。 读 绩 效 新 书， 就 好 像 面 对 一 个 面 容 刚 毅
一 身 腱 子 肉 的 男 人， 感 受 到 的 是 强 大 的威 势 和 巨 大 的 压 迫 感。
但 是 任 何 兵 书 目 录 里 都 不 会 收 录 三十六计， 一 来 过 去 很 可 能 根 本 不 存 在 这
本 书， 二 来 即 使 存 在， 也 不 会 被 传 统 学 者 正 眼 看。

(11:47):
也 就 是 说 这 部 兵 书 在 兵 书 传 统 里 没 有 地 位。
现 在 有 人 把 孙 子 兵 法 和 三十六计 并 称， 甚 至 误 以 为 三十六计 出 自 孙 子 兵 法， 其 实 他
们 完 全 是 两 回 事。 很 多 名 将 喜 欢 宣 称 自 己 用 兵 之 道 都 来
自 孙 子 兵 法， 不 管 是 真 是 假 说 明 他 们 愿意 和 孙 子 兵 法 套 近 乎， 或 者 有 人 读 孙 子

(12:14):
兵 法， 读 傻 了， 纸 上 谈 兵， 打 败 仗。 这 例 子 也 可 以 举 一 堆， 但 三十六计 不 同， 无
论 正 面 的 负 面 的， 它 就 是 没 什 么 影 响 力。
三十六计 能 够 流 行， 其 实 和 军 事 没 有 关 系，但 是 和 军 民 有 关， 和 相 信 商 场 如 战 场，

(12:34):
官 场 如 战 场， 情 场 如 战 场， 各 种 场 如 战 场 的 人 有 关。
36 条 计 策 又 分 成 胜 战 计 敌 战 计 攻 战 计混 战 计 并 战 计 败 战 计。
好 像 很 有 体 系 感。 每 条 计 策 前 面 用 易 经 的 语 言 包 装 一 下，
好 像 很 有 高 级 感。 然 后 加 暗 语 讲 故 事 又 很 有 亲 近 感。

(12:58):
它 的 各 种 特 点 都 很 符 合 大 众 传 播 的 需 求。
更 重 要 的 是， 五 四 新 文 化 运 动 以 来 的 历次 文 化 革 新 并 没 有 打 倒 传 统 文 化， 但 是
打 乱 了 传 统 文 化 里 的 鄙 视 链。 过 去 文 人 瞧 不 上 三十六计 的 理 由， 对 于 今
天 的 很 多 读 者 来 说 是 不 存 在 的。 这 和 三 国 演 义 地 位 的 变 化 遵 循 着 大 体

(13:23):
相 似 的 规 律。 好 到 这 儿， 我 们 就 把 说 三 分 读 完 了， 感
谢 大 家 的 收 听， 再 见。 感 谢 你 的 收 听， 还 希 望 你 能 点 赞 留 言 转
发 这 个 频 道。 也 希 望 大 家 能 找 到 一 本 自 己 喜 欢 读 的
书， 我 们 下 次 再 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