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7 劉備伐吳是戰略失誤嗎？（歷史敘事）

在本期播客中，我们深入探讨刘备伐吴的历史背景与战略选择。刘备出征东吴的初衷是为关羽复仇，但这场战争究竟是正义的自卫反击，还是战略上的误判？陆逊作为东吴的统帅，他的战术如何逆转局势，导致刘备的惨败？此外，我们也分析了刘备与孙权之间复杂的关系，以及两人如何受曹魏的影响而作出决策。这些历史事件交织成一个充满反思和启示的故事。

00:02:06:陆逊的奇谋：东吴如何战胜刘备伐吴行动

00:04:08:陆逊的智慧：夷陵之战如何打败刘备？

00:06:08:陆逊的策略与刘备的决断：三国时期的关键对决

00:08:09:陆逊的战略天才：如何击败刘备的陆军阵型？

00:10:11:孙权与曹丕的对决：政治智慧与个人欲望的较量

文中引用的《三國志•法正傳》原文：

法孝直若在，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；就复东行，必不倾危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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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pisode Transcript

(00:06):
大 家 好， 我 们 继 续 来 读， 说 三 分。 公 元 2111年 用 曹 魏 的 年 号 是 皇， 初 二 年
用 刘 备 自 己 的 年 号 则 是 章 武 元 年 秋 七月， 即 关 羽 遇 害。
一 年 半 后， 刘 备 出 兵 讨 伐 东 吴。 我 们 先 从 历 史 的 角 度 讨 论 两 个 问 题。

(00:30):
第 一， 按 历 史 刘 备 打 东 吴 这 事 儿 是 为 了给 关 羽 报 仇 吗？
史 书 记 载 的 比 较 清 楚 的 为 关 羽 报 仇 是 首 要 原 因。
三 国 志 先 主 传 就 是 这 么 说 的， 先 主 奋 孙权 之 袭 关 羽 江 东 征 东 吴 方 面 的 诸 葛 瑾，
曹 魏 方 面 的 刘 烨 发 表 议 论， 也 是 强 调 刘备 为 关 羽 报 仇， 并 且 提 到 刘 备 对 关 羽 感

(00:58):
情 很。 深。
这 种 史 料 来 源 不 同 而 看 法 一 致 的 判 断 还 是 不 要 轻 言 否 定。
第 二， 按 历 史 刘 备 伐 吴， 从 战 略 角 度 看 是 对 是 错。
有 人 说， 从 复 兴 汉 史 的 角 度 讲， 应 该 先 打 曹 魏 才 符 合 道 义， 打 孙 权， 就 让 刘 备

(01:19):
的 行 动 的 正 义 性 大 大 降 低。 这 是 一 派 意 见。
历 史 当 事 人 如 赵 云 就 是 这 么 说 的， 这 话不 见 得 那 么 有 说 服 力。
孙 权 早 已 对 魏 称 臣， 先 诛 走 狗， 再 逃 首 恶。
道 理 一 样 讲 得 通。 有 人 说， 先 打 孙 权， 违 背 了 隆 中 对 的 正

(01:39):
确 战 略。 这 话 也 不 对， 隆 中 对 的 精 髓 是 跨 有 荆 益
联 孙 抗 曹。 现 在 这 种 形 式 打 孙 权， 固 然 违 背 了 联 孙
抗 曹 不 打， 却 违 背 了 跨 有 荆 益， 总 之 要 违 背 一 半。
事 后 诸 葛 亮 的 高 论 很 容 易 做 到， 怎 么 说都 好 像 很 有 道 理。

(02:01):
但 当 事 人 诸 葛 亮 给 人 的 感 觉 是 茫 然 而 无 助。
刘 备 伐 吴 这 事 儿， 出 兵 前， 诸 葛 亮 有 没 有 劝 阻， 史 书 上 没 有 记 载。
倒 是 兵 败 之 后， 有 一 句 诸 葛 亮 的 议 论 法正 要 是 还 活 着 的 话， 就 能 拦 着 主 上 不 打
孙 权 了， 就 是 去 打 了， 也 不 会 输 成 这 个 样 子。

(02:23):
可 惜 伐 吴 的 时 候， 法 正 已 经 病 故。 诸 葛 亮 这 话 的 意 思 是， 他 对 刘 备 东 征 固
然 比 较 反 对， 但 也 不 是 绝 对 反 对。 毕 竟 他 也 说 了， 要 是 有 法 正 在 刘 备 身 边
当 参 谋， 东 征 就 不 会 输， 输 也 不 会 输 的 这 么 惨。

(02:43):
实 际 上 就 是 建 安 24 年 底 失 去 关 羽， 丢 掉 荆 州， 最 能 打 的 武 将 不 在 了， 最 方 便
出 击 的 地 方 没 有 了， 但 咽 下 这 口 气 缩 在益 州， 什 么 也 不 干， 却 也 不 是 个 事 儿， 总
之 以 后 怎 么 做 都 很 难 说 是 对 的。 相 对 而 言， 伐 吴 把 荆 州 夺 回 来 倒 是 可 行

(03:05):
性 最 高 的 选 择。 第 一， 杀 死 关 羽 后， 孙 权 没 有 停 止 向 西
发 展 的 事 态。 孙 权 把 都 城 从 建 邺 迁 到 武 昌。
当 时 武 昌 不 在 今 天 的 武 汉， 而 是 在 鄂 州。
这 是 把 发 展 重 心 向 西 移， 而 且 陆 逊 还 在持 续 向 荆 州 益 州 交 界 的 地 方 发 动 进 攻，

(03:27):
所 以 刘 备 出 兵 征 孙 权， 某 种 意 义 上 可 以视 为 自 卫 反 击。
第 二， 对 于 出 兵 夺 回 荆 州， 刘 备 手 下 是 有 一 大 批 人 支 持 的。
因 为 他 们 好 多 是 荆 州 人。 东 吴 偷 袭 荆 州， 不 光 杀 害 了 关 羽， 也 偷
了 这 些 人 的 家。 这 些 人 想 把 家 夺 回 来， 所 以 刘 备 并 不 是

(03:51):
一 意 孤 行。 第 三， 刘 备 的 军 队 打 东 吴 还 是 有 一 定 心
理 优 势 的。 两 家 之 前 是 合 作 的， 技 战 术 如 何， 彼 此
都 是 知 根 知 底。 东 吴 方 面 的 人 提 到 刘 备 的 军 力。
往 往 有 几 分 畏 惧， 刘 备 和 他 手 下 的 将 领对 东 吴 却 多 半 比 较 轻 视， 还 可 以 找 个 中

(04:14):
介 做 参 照， 那 就 是 曹 魏 的 军 队。 刘 备 最 近 这 段 时 间 里 和 曹 魏 作 战， 胜 多
负 少， 汉 中 之 战， 甚 至 当 面 锣 对 面 鼓， 打败 了 曹 操 本 人。
孙 权 在 合 肥 战 场 的 表 现 则 不 要 提 了， 就是 给 曹 魏 的 武 将 送 军 功 章 去 的。

(04:34):
刘 备 出 兵 伐 吴， 兵 力 大 约 四万 人， 东 吴 可以 布 置 到 西 线， 防 守 的 军 队 大 概 在 五万
以 上， 相 差 不 算 悬 殊， 相 差 不 算 悬 殊， 那就 比 军 队 素 质。
刘 备 当 然 觉 得 自 己 优 势 太 大。 既 然 如 此， 东 吴 是 怎 么 打 败 刘 备 的 呢？

(04:55):
这 就 要 说 到 一 个 关 键 人 物， 陆 逊。 按 照 按 照 历 史 要 说 明 两 点， 第 一， 当 时
陆 逊 的 名 字 是 陆 毅， 呃， 不 是 那 个 演 员。陆 毅 是 抗 议 的， 议 陆 逊 是 后 改 的， 但 我
们 根 据 习 惯 还 叫 他 陆 逊。 第 二， 夷 陵 之 战， 这 年 陆 逊 已 经 是 四十 岁

(05:17):
的 人， 按 照 当 时 的 标 准， 绝 不 能 算 是 一 个 小 将。
吴 郡 陆 氏 家 族 当 年 和 孙 权 的 哥 哥 孙 策 可 以 说 结 下 了 血 海 深 仇。
孙 策 年 代， 陆 家 对 孙 氏 政 权 是 不 配 合 的。
孙 策 被 刺 杀， 这 段 仇 恨 勉 强 可 以 算 翻 篇了。
孙 策 遇 刺 是 在 建 安 五 年， 公 元 两百 年 到 建 安 八 年 203年， 21 岁 的 陆 逊 就 到 孙 权

(05:45):
身 边 做 事， 后 来 孙 权 又 把 孙 策 的 女 儿 嫁给 了 陆 逊， 这 时 陆 逊 的 心 里 还 是 蛮 让 人
忍 不 住 猜 想 一 下 的， 但 史 书 上 没 有 说 什么， 反 正 陆 逊 同 意 了。
从 此， 陆 逊 和 孙 家 关 系 更 进 一 步。 孙 权 治 理 江 东， 对 外 最 重 要 的 问 题 是 处

(06:06):
理 和 曹 刘 两 家 的 关 系。 对 内 一 件 特 别 重 要 的 事 是 处 理 山 岳 问
题， 就 是 把 江 东 地 区 原 住 民 所 谓 山 岳 人抓 起 来， 改 变 他 们 的 生 活 方 式， 让 他 们
变 成 编 户 齐 民 给 自 己 交 税 服 徭 役 兵 役。陆 逊 仕 途 的 前 面 将 近 二十 年， 主 要 就 是

(06:30):
做 这 事 儿。 这 事 儿 对 于 增 强 江 东 的 国 力 非 常 重 要，
但 戏 剧 性 当 然 不 如 和 曹 操 刘 备 打 仗 强，所 以 早 年 陆 逊 存 在 感 也 不 强， 于 是 才 会
发 生 襄 阳 大 战 时， 陆 逊 替 代 吕 蒙 做 都 督， 让 关 羽 放 松 警 惕 的 事 儿， 扯 开 一 句

(06:52):
说， 三 国 演 义 把 颜 良 文 丑 写 的 太 厉 害。 让 人 觉 得 关 羽 杀 他 们 有 点 碰 运 气。
所 以 后 世 戏 曲 里 有 颜 良 文 丑 光 速 投 胎 做 了 吕 蒙 陆 逊 的 故 事， 刘 备 伐 吴， 陆 逊
统 帅 吴 军 和 刘 备 作 战。 陆 逊 有 个 说 法， 刘 备 如 果 水 陆 两 路 一 起

(07:12):
进 攻， 他 很 担 忧， 但 刘 备 不 用 水 军， 只 靠步 兵 推 进， 他 就 不 反 了。
其 实 刘 备 不 采 用 水 陆 并 进 的 战 术， 非 常好 理 解。
上 游 打 下 游， 一 旦 打 不 过 跑 都 跑 不 了， 麻 烦 就 大 了。
刘 备 居 于 上 游， 而 他 的 水 军 自 然 不 是 东吴 水 军 的 对 手。
所 以 刘 备 想 的 是 扬 长 避 短， 发 挥 己 方 陆军 的 优 势。

(07:37):
所 以 陆 逊 那 番 话 作 用 是 给 己 方 打 气， 我说 你 一 个 根 本 不 能 采 用 的 策 略， 然 后 宣
称 你 不 用 这 个 策 略 你 就 输 了， 可 不 是 让自 己 人 士 气 大 振 吗？
实 际 上， 东 吴 陆 军 面 对 敌 军 的 强 势 冲 锋， 一 打 就 崩， 这 个 毛 病 整 个 汉 末 三 国

(08:00):
时 期 就 没 有 解 决， 陆 逊 也 解 决 不 了。 所 以 他 的 应 对 策 略 是 我 们 要 忍 东 吴 的
军 队 卡 在 夷 陵 沿 江 的 狭 长 地 带， 让 刘 备陆 军 阵 型 无 法 展 开。
战 斗 力 也 就 无 法 充 分 发 挥。 人 的 过 程 里， 陆 逊 把 战 略 上 藐 视 敌 人，
战 术 上 重 视 敌 人 的 精 神 发 挥 的 淋 漓 尽 致。

(08:23):
面 对 江 东 诸 将 和 孙 权 陆 逊 对 刘 备 的 军 事 水 平 评 价 截 然 相 反， 他 对 众 将 说， 刘
备 是 什 么 水 平， 曹 操 都 害 怕。 言 下 之 意 是， 这 些 年 你 们 和 曹 操 打 成 什
么 熊 样， 自 己 没 点 数 吗？ 刘 备 挑 战 咱 们 只 能 忍 着， 他 却 对 孙 权
说， 刘 备 就 是 个 常 败 将 军。 根 本 不 足 为 虑。

(08:44):
您 别 看 我 们 被 压 制， 我 们 稳 赢， 您 要 允 许 我 忍 着。
于 是 两 军 相 持 了， 差 不 多 七 八 个 月 相 持阶 段， 刘 备 肯 定 在 做 一 件 事， 也 许 在 等
另 一 件 事， 刘 备 在 做 的 事 是 发 动 所 谓 五溪 蛮。
即 荆 州 武 陵 郡 的 土 著 族 群 来 配 合 自 己 作 战。

(09:08):
这 个 战 术 意 义 其 实 不 大， 因 为 东 吴 军 队打 正 规 军 不 行， 屠 杀 少 数 民 族， 那 可 是
经 验 丰 富， 技 能 点 点 满 陆 逊 干 这 个 事 儿干 了 十 几 年 了， 所 以 刘 备 尽 管 成 功 获 得
武 西 蛮 的 支 持， 最 后 却 连 累 的 人 家 惨 遭屠 戮。
刘 备 在 等 的 是 是 曹 丕 伐 吴 这 几 年 里 孙 权 对 曹 魏 的 态 度。

(09:33):
只 能 用， 只 能 用 反 复 无 常 来 形 容。 所 以 曹 魏 那 边 对 孙 权 也 没 什 么 好 印 象。
曹 魏 的 名 臣 刘 烨 向 曹 丕 建 议， 不 要 接 受孙 权 的 再 次 投 降， 我 们 现 在 去 打 孙 权，
等 于 是 和 刘 备 夹 击， 可 以 很 快 把 吴 国 灭掉。
但 是 曹 丕 没 听， 结 果 刘 备 到 底 没 等 到 曹丕 想 出 兵 伐 曹。

(09:58):
反 而 等 着 自 己 的 军 队 进 入 疲 惫 懈 怠 的 状 态， 被 鲁 迅 火 攻 一 举 击 溃。
而 这 之 后， 曹 丕 终 于 缓 过 味 儿 来， 还 是 只 能 打 东 吴， 结 果 孙 权 已 经 可 以 集 中 精
力 来 对 付 他 了。 曹 丕 惨 遭 失 败， 不 知 道 刘 备 和 孙 权 有 没
有 各 自 想 起 曹 操 当 年 的 话， 这 里 作 者 实在 忍 不 住 要 带 你 两 句 台 词， 曹 操 说， 刘

(10:26):
备， 吾 仇 也。 但 得 计 少 晚。
刘 备 想 你 说 我 脑 子 慢， 这 是 遭 报 应 啊。 你 儿 子 脑 子 都 慢 成 啥 样 啊？
曹 操 说， 生 子 当 如 孙 仲 谋。 孙 权 想， 难 怪 你 会 想 要 我 这 样 的 儿 子，
你 的 儿 子 实 在 太 差。 好， 我 们 今 天 先 读 到 这 儿。

(10:48)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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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 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