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7 孫權：漫長的餘生

在这一期的播客中，我们深入探讨了三国时期东吴的历史与孙权的统治。尽管孙权称帝取得了一些胜利，但他却面临着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外部的压力，最终导致东吴的衰败。诸葛亮的政治智慧与陆逊的悲剧命运形成鲜明对比，展现了东吴在历史长河中被忽视的原因。我们也讨论了孙权为何无法赢得人心，以及三国演义如何塑造了这些历史人物的形象。聆听这段历史的复杂性，或许能让我们对英雄与权谋有更深的理解。

00:02:06:陆逊的悲剧：被孙权派人骂死的一代名将

00:04:07:三国演义中的英雄与凡人：孙权的复杂形象分析

00:06:09:曹魏、蜀汉与东吴：三国历史中的正统之争

00:08:11:东吴政权的局限：地利、人和与文化理想主义的破产

00:10:14:江东割据的辉煌与衰落：诸葛亮、孙权与天下之争

00:12:16:江东的最后一位皇帝：孙皓的暴虐与焦虑

00:14:20:读历史，寻找美好的结局——一本嘉靖本的对比与思考

文中引用的《三國演義》原文：

却说吴主孙权先有太子孙登，乃徐夫人所生，于吴赤乌四年身亡，遂立次子孙和为太子，乃琅琊王夫人所生。和因与全公主不睦，被公主所谮，权废之，和忧恨而死。又立三子孙亮为太子，乃潘夫人所生。此时陆逊、诸葛瑾皆亡，一应大小事务皆归于诸葛恪。

太和（按：應為太元）元年秋八月初一日，忽起大风，江海涌涛，平地水深八尺。吴主先陵所种松柏尽皆拔起，直飞到建业城南门外，倒插于道上。权因此受惊成病。至次年四月内，病势沉重，乃召太傅诸葛恪、大司马吕岱至榻前，嘱以后事，嘱讫而薨。在位二十四年，寿七十一岁，乃蜀汉延熙十五年也。

《三國志•吳主傳》原文：

孙权屈身忍辱，任才尚计，有勾践之奇，英人之杰矣。故能自擅江表，成鼎峙之业。然性多嫌忌，果于杀戮，暨臻末年，弥以滋甚。至于谗说殄行，胤嗣废毙，岂所谓赐厥孙谋以燕冀于者哉?其后叶陵迟，遂致覆国，未必不由此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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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pisode Transcript

(00:04):
大 家 好， 我 们 继 续 来 读， 说 三 分。 公 元 228年 初， 诸 葛 亮 第 一 次 北 伐 失 败，
同 年 八月， 陆 逊 却 大 破 曹 魏， 为 孙 权 打 了个 大 胜 仗。
这 次 胜 利， 三 国 演 义 是 按 照 史 书 上 的 内容 好 好 写 了， 在 第 96 回， 可 以 想 象 这 时

(00:26):
孙 权 感 觉 很 好。 魏 国 打 败 了 蜀 国， 而 我 打 败 了 魏 国， 试
问 天 下 谁 能 敌 下 一 年 他 就 称 帝 了？ 对 于 蜀 汉 来 说， 这 事 很 犯 忌， 站 在 蜀 汉
的 立 场， 我 家 刘 禅 是 皇 帝， 曹 魏 那 边 的 皇 帝 是 反 贼， 孙 权 称 皇 帝 算 什 么？

(00:51):
于 是 有 人 很 愤 然， 觉 得 孙 权 这 样 真 是 大逆 不 道， 主 张 和 东 吴 断 绝 盟 友 关 系， 以
彰 显 大 义。 但 诸 葛 亮 展 示 出 政 治 家 的 灵 活 性， 忍 了
派 人 去 东 吴 道 贺。 并 且 制 定 了 一 个 极 其 意 淫 的 远 景 规 划，
将 来 有 朝 一 日 灭 掉 曹 魏。 曹 魏 拥 有 的 九 个 州 应 该 怎 样 公 平 的 分

(01:16):
成 两 半， 吴 蜀 各 拿 一 半 这 件 事， 三 国 演 义 的 作 者 可 能 是 觉 得 有 损 诸 葛 亮 形 象，
就 没 写 往 下 三 国 演 义 就 不 怎 么 关 注 东 吴 了， 直 到 第 108 回， 有 了 下 面 这 段 文
字， 告 诉 读 者 孙 权 去 世 了， 而 诸 葛 瑾 和 陆 逊。
在 此 之 前 已 经 去 世， 还 简 单 介 绍 了 一 下孙 权 的 继 承 人 问 题， 写 的 这 么 简 单， 是

(01:44):
忽 视 东 吴， 但 也 不 妨 说 是 给 孙 权 留 面 子。
因 为 孙 权 称 帝 后， 这 些 年 很 多 事 情 都 搞得 特 别 难 看， 写 的 越 详 细， 对 孙 权 的 形
象 越 不 利。 三 国 演 义 的 这 个 简 介 很 多 信 息 不 大 准
确， 实 际 情 况 是 东 吴 因 为 继 承 人 问 题， 发 生 了 残 酷 的 内 斗。

(02:06):
公 元 242年， 孙 权 立 三 儿 子 孙 和 为 太 子，又 封 四， 子 孙 霸 为 鲁 王 孙 霸 与 孙 和 是 一
母 所 生， 从 小 受 到 孙 权 的 宠 爱， 两 人 的 待 遇 没 有 差 别， 兄 弟 二 人 都 有 自 己 的 下
属 官 员， 这 样 就 形 成 两 派， 敌 对 势 力 矛 盾 进 一 步 延 伸， 卷 进 来 的 官 员 越 来 越

(02:30):
多， 甚 至 包 括 已 经 是 东 吴 丞 相 的 陆 逊。 这 时 孙 权 在 国 都 建 业， 也 就 是 今 天 的 南
京。 陆 逊 这 个 丞 相 并 不 在 孙 权 身 边， 而 是 坐
镇 上 游， 负 责 荆 州 一 带 的 防 务。 陆 逊 是 支 持 太 子 的， 多 次 上 书， 请 求 孙

(02:52):
权 维 护 太 子 的 地 位， 并 且 请 求 到 国 都 来和 孙 权 当 面 讨 论 这 件 事。
孙 权 就 是 不 同 意。 太 子 的 老 师 经 常 向 陆 逊 通 报 消 息。
孙 权 知 道 后 大 怒， 把 这 位 老 师 下 狱 处 死。
孙 权 又 屡 次 派 宦 官 去 责 问 陆 逊 遭 遇 这 样 的 羞 辱， 一 代 名 将 陆 逊 忧 愤 而 死。

(03:17):
简 单 说， 陆 逊 是 被 孙 权 派 人 骂 死 的。 陆 逊 本 来 名 陆 毅， 后 来 才 改 的 名， 为 什
么 改 不 清 楚。 但 作 者 很 怀 疑 是 被 羞 辱 之 后， 改 逊 本 身
不 是 一 个 坏 名， 但 是 陆 逊 字 伯 言， 连 起 来 就 有 典 故 了。

(03:37):
论 语 里 说， 子 曰， 邦 有 道， 威 严 威 行 邦 无道 威 行 严 训。
如 果 国 家 的 政 治 清 明， 那 么 说 话 就 要 正直， 行 为 也 要 正 直， 如 果 国 家 政 治 黑 暗，
行 为 还 要 正 直， 但 言 语 就 要 谦 虚 谨 慎。 改 名 是 陆 逊 的 反 省 我 碰 上 这 个 世 道， 我

(04:01):
为 啥 还 要 和 他 说 什 么？ 太 子 是 国 家 的 根 本， 应 该 像 磐 石 一 样 稳
固， 这 样 的 话， 我 就 该 什 么 都 不 说 呀。 孙 权 其 实 也 知 道 自 己 这 么 对 陆 逊 实 在
是 无 理 取 闹， 所 以 六 年 后， 也 就 是 孙 权 去 世 前 的 一 年， 他 见 到 陆 逊 的 儿 子 陆 抗

(04:22):
时。 流 着 泪 说 我 过 去 听 用 谗 言， 对 你 父 亲 在
君 臣 大 义 上 有 所 亏 欠， 因 此 也 对 不 住 你我 前 后 问 责 的 材 料， 你 要 丢 进 火 里 烧
掉， 不 要 让 人 再 见 到 江 东。 有 顾 忠 陆 后 之 说， 陆 家 人 厚 道， 所 以 孙
权 到 底 说 了 啥 也 就 不 知 道 了。 孙 权 晚 年 用 下 作 手 段 整 人 的 事 件。

(04:48):
不 是 这 一 件 还 有 很 多。 所 以 三 国 志 吴 主 传 的 最 后 陈 寿 的 评 价
是， 孙 权 这 人 像 勾 践， 能 忍 辱 负 重， 能 用人 有 计 谋。
这 是 指 他 为 对 付 关 羽， 刘 备 先 后 向 曹 操曹 丕 投 降 的 事， 所 以 能 割 据 江 东。

(05:08):
但 是 孙 权 为 人 猜 忌， 杀 人 特 别 果 断， 到 了 晚 年 尤 其 严 重。
结 果 谗 言 和 恶 行 不 断 出 现。 亲 生 儿 子 不 是 被 废 就 是 遇 害， 这 对 子 孙
后 代 不 负 责 任。 孙 权 的 后 人 结 局 不 好， 最 终 亡 国， 祸 根
未 必 不 是 他 本 人 埋 下 的。 这 段 议 论， 不 妨 和 三 国 演 义 的 论 赞 师 对

(05:31):
比 一 下， 此 然 碧 眼 好 英 雄， 能 使 臣 僚 肯 尽 忠 24 年， 兴 大 业， 龙 盘 虎 踞 在 江 东。
三 国 演 义 太 捧 孙 权 了， 虽 然 写 的 少， 但 基 本 是 挑 露 脸 的 戏 污 点 尽 量 掩 盖。
魏 蜀 吴 三 国 至 今 各 有 粉 丝， 一 吵 架 都 觉得 三 国 演 义 亏 待 了 自 家 爱 豆， 作 者 的 感

(05:58):
觉 基 本 相 反， 三 国 演 义 放 大 了 曹 操 的 魅力， 拔 高 了 刘 备 的 道 德， 掩 盖 了 孙 权 的
暴 行。 正 是 因 为 经 过 这 样 的 改 造， 残 酷 的 三 国
历 史 才 变 成 壮 丽 的 英 雄 史 诗。 总 结 一 下， 魏 蜀 吴 三 国 吴 国 自 古 以 来 得
到 的 关 注 最 少， 到 底 原 因 在 哪 里？ 第 一 原 因 是 天 命， 所 谓 名 不 正 则 言 不

(06:25):
顺。 中 国 人 特 别 看 重 正 统 性 问 题， 要 当 皇
帝， 你 得 有 天 命。 曹 魏 可 以 宣 称 自 己 的 天 子 之 位 是 汉 朝
皇 帝 禅 让 的， 所 谓 武 德 终 始 汉 的 火 德 尽了。
火 生 土， 接 下 来 自 然 是 魏 的 土 德 代 汉 者。

(06:46):
当 土 高 的 谶 言 不 是 早 就 流 传 多 年 了 吗？实 际 上， 这 个 说 法 是 被 长 期 接 受 的。
三 国 志 就 拿 曹 魏 当 了 正 统。 一 直 到 北 宋， 欧 阳 修 司 马 光 依 然 承 认 曹
魏 算 正 统 或 者 准 正 统。 蜀 汉 的 政 权 可 以 宣 称 汉 德 虽 衰， 天 命 未

(07:08):
改。 曹 家 就 是 奸 臣， 原 来 的 皇 帝 遇 害 了。
我 们 家 刘 备 是 皇 室 宗 亲， 也 就 当 仁 不 让， 勇 挑 重 担 把 皇 帝 当 起 来。
这 个 说 法 随 着 东 晋 南 宋 这 样 的 偏 安 政 权 出 现， 越 来 越 深 入 人 心， 孙 权 什 么 像
样 的 理 由 都 找 不 到。 所 以 曹 丕 公 元 220年 称 帝， 刘 备 紧 接 着

(07:32):
公 元 221年 称 帝， 孙 权 扭 扭 捏 捏， 到 公 元229年 才 终 于 坐 不 住 也 称 帝。
孙 权 曾 经 向 曹 操 称 过 臣， 这 倒 也 还 罢 了， 毕 竟 曹 操 的 人 生 终 点 还 是 汉 丞 相。
孙 权 可 以 声 称 自 己 不 过 是 守 汉 臣 的 节 操 称 臣 于 曹 操 代 表 的 汉 献 帝 吧。

(07:56):
问 题 是 接 下 来 孙 权 为 对 抗 刘 备， 也 曾 向曹 丕 称 臣。
这 就 怎 么 都 解 释 不 过 去。 至 今 还 有 很 多 人 喜 欢 玩 大 魏 吴 王 的 梗。
孙 权 啊， 不 就 是 曹 魏 皇 帝 封 的。 吴 王 称 帝 后， 曹 魏 和 蜀 汉 一 直 在 吵， 认
为 自 己 是 正 统， 东 吴 根 本 插 不 上 嘴， 勉 强 发 明 一 个 理 论， 叫 三 国 同 霸， 就 是 说

(08:23):
三 家 都 没 有 能 一 统 天 下， 只 能 算 霸 主 水平， 谁 也 不 是 正 统， 简 直 就 是 来 搅 局 的。
后 世 的 历 史 学 家 和 民 间 舆 论 会 争 论 帝 位 寇 蜀 还 是 尊 刘 贬 曹， 但 反 正 没 东 吴 什
么 事 儿。 第 二 个 不 可 逾 越 的 障 碍 是 地 利， 所 谓 苍

(08:46):
天 如 圆 盖 大 地 似 棋 局。 中 国 古 代 南 北 对 峙 的 棋 局 上 有 几 个 特
别 关 键 的 点， 长 江 中 游 的 关 键 在 襄 阳， 襄 阳 城 是 所 谓 天 下 之 妖 集。
北 方 政 权 要 扫 平 江 南 首 先 要 攻 取 襄 阳，南 方 政 权 要 北 伐 中 原， 也 要 取 襄 阳 南 北

(09:08):
交 兵， 襄 阳 势 在 必 争。 如 果 关 羽 能 拿 下 襄 阳， 那 么 孙 刘 联 盟 想
击 败 曹 魏， 就 还 有 一 线 希 望， 但 这 一 线 希 望 大 概 也 不 会 是 属 于 孙 权， 所 以 东 吴
选 择 了 背 刺 关 羽， 这 下 成 功 的 让 刘 备 和自 己 都 没 了 希 望。
长 江 下 游 的 关 键 点 则 是 合 肥 孙 权 孙 权 建 都 建 业， 要 保 证 建 业 的 安 全， 必 须 守

(09:36):
住 建 业 东 边 和 南 面 的 长 江 渡 口， 这 一 点孙 权 做 到。
所 以 地 图 上 会 看 见 在 建 邺 附 近 的 长 江，西 面 和 北 面 都 有 东 吴 的 领 土。
别 看 这 片 疆 域 好 像 薄 薄 一 层 奶 油， 却 是防 卫 北 军 南 征 的 关 键 所 在， 但 要 向 北 进
取。 这 还 远 远 不 够， 必 须 拿 下 合 肥 才 可 以 进

(09:59):
一 步 开 拓。 但 是 合 肥 曹 魏 守 军 如 一 道 铁 闸， 他 们 简
直 是 孙 吴 军 队 为 送 上 门 的 经 验 包。 所 以 东 吴 从 头 到 尾 就 是 一 股 子 割 据 政
权 的 气 质。 这 里 要 说 蜀 汉， 是 幸 亏 出 了 个 诸 葛 亮。
汉 贼 不 两 立 王 爷 不 偏 安 的 梦 想， 把 一 个几 乎 注 定 只 能 产 生 割 据 政 权 的 地 方， 打

(10:26):
造 出 了 传 统 文 化 的 理 想 之 光。 第 三 个 不 可 逾 越 的 障 碍 是 人 和 孙 吴 政
权 从 一 开 始 就 不 得 人 心。 孙 坚 虽 然 是 江 东 人， 但 史 书 上 说 起 孤 危
发 迹 是 江 东 大 族 瞧 不 起 的。 他 凶 暴 残 忍 的 行 事 作 风 更 为 人 所 不 齿。

(10:49):
孙 策 带 着 江 淮 军 人 渡 江， 诸 路 英 豪 大 开杀 戒， 江 东 士 族 对 他 只 有 恐 惧， 就 是 看
待 无 法 抵 御 的 外 来 入 侵 者 的 态 度。 孙 权 当 然 很 大 程 度 上 修 复 了 和 江 东 世
家 大 族 的 关 系， 但 这 些 士 族 也 只 愿 意 支持 孙 权 做 一 个 割 据 一 方 的 统 治 者。

(11:14):
江 东 大 族 都 有 自 己 的 军 队， 外 人 很 难 染指。
要 他 们 保 卫 家 园， 挫 败 入 侵 者 积 极 性 是很 高 的。
所 以 东 吴 的 防 卫 战 争 战 绩 相 当 亮 眼。 至 于 赔 上 自 己 的 家 底 儿， 为 你 去 争 天
下， 他 们 是 没 有 兴 致 的。 换 句 话 说， 周 瑜 鲁 肃 做 都 督 的 时 代， 江

(11:38):
淮 军 人 对 支 持 孙 权 进 取 天 下 这 件 事， 是心 有 余 而 力 不 足。
吕 蒙 开 始 进 取 心 就 衰 减 了。 陆 逊 成 为 大 都 督 意 味 着 什 么？
这 是 第 一 个 江 东 士 族 出 身 的 人， 成 为 主导 东 吴 军 事 的 人 物， 江 东 士 族 成 为 孙 吴
政 权 的 文 武 官 员 的 主 体 后 争 天 下 这 件 事 就 力 不 足， 心 更 不 足 了。

(12:06):
孙 权 晚 年 为 什 么 会 越 来 越 猜 忌 暴 虐？ 一 个 主 要 原 因 就 是 他 越 来 越 感 受 到 自
己 身 边 的 政 治 环 境 和 当 年 周 瑜 鲁 肃 为 自 己 描 画 的 政 治 蓝 图 已 经 背 道 而 驰， 可
他 又 无 能 为 力。 孙 权 去 世 后， 这 个 脆 弱 的 政 权 内 部 发 生
一 系 列 残 酷 的 倾 轧 屠 杀， 世 家 大 族 们 就连 支 持 这 个 割 据 政 权 的 心 思 也 淡 了。

(12:35):
江 东 的 最 后 一 个 皇 帝 孙 浩。 三 国 演 义 把 他 塑 造 成 一 个 暴 虐 的 精 神
病。 暴 虐 当 然 是 真 的， 但 事 实 的 另 一 面 是 那
种 既 是 皇 帝 又 对 国 家 走 向 实 际 上 无 能 为 力 的 的 焦 虑 和 恐 惧。
孙 浩 比 孙 权 又 不 知 道 放 大 了 多 少 倍。 最 后 晋 灭 吴 的 时 候， 孙 浩 实 际 上 是 被 士

(13:01):
族 抛 弃。 王 的 只 是 孙 吴 世 家 大 族， 可 并 没 有 为 他
陪 葬。 普 通 老 百 姓 的 生 活 变 得 更 好 或 更 坏， 和
这 件 事 也 没 有 多 大 关 系。 南 京 城 还 有 江 东 地 区 取 得 大 发 展 是 在
孙 权 时 期， 但 南 京 人 或 者 整 个 江 浙 地 区， 真 没 有 把 孙 权 当 回 事 儿。

(13:27):
南 京 没 有 把 孙 权 墓 好 好 开 发 成 一 个 独 立 的 景 点， 还 有 作 者 接 触 过 的 所 有 民 间
文 艺 黑 东 吴 黑 的 最 狠 的 就 是 苏 州 平 化，这 种 心 态 特 别 好。
孙 权 时 期， 江 东 地 区 开 始 大 发 展， 是 他 正 好 赶 上 这 里 应 该 大 发 展 的 时 代， 拿 他
的 名 字 来 做 个 标 志 而 已， 不 是 说 这 个 人真 有 多 重 要。

(13:50):
讲 到 这 里， 三 国 归 晋， 三 国 演 义 也 到 此 结 束。
西 晋 的 统 一 是 绝 不 能 与 汉 朝 相 提 并 论 的。
统 一 三 国 的 战 乱 也 只 是 未 来 更 恐 怖 更 漫 长 的 战 乱 的 预 演， 到 再 度 统 一 差 不 多
是 三百 年 后。 公 元 589年 隋 灭 陈 的 事 儿 三 国 演 义 最 后

(14:15):
有 一 首 长 诗， 但 不 同 版 本 的 三 国 演 义 结尾 的 一 句 也 有 所 不 同， 最 早 的 嘉 靖 本 是
以。 一 统 干 坤 归 晋 朝 展 现 了 铿 锵 有 力 的 正
能 量， 而 影 响 最 大 的 毛 本 则 改 成 后 人 凭吊 空 牢 骚。
显 然， 修 改 者 很 清 楚 这 段 轰 轰 烈 烈 的 历史， 最 后 并 不 曾 有 一 个 美 好 的 结 局。

(14:40):
好， 我 们 今 天 先 读 到 这 儿。 感 谢 你 的 收 听， 还 希 望 你 能 点 赞 留 言 转
发 这 个 频 道。 也 希 望 大 家 能 找 到 一 本 自 己 喜 欢 读 的
书， 我 们 下 次 再 见。